第 3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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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李微久一身男裝，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，掀開簾子望向窗外。
一路人馬離開京城沒多遠，周圍的景色就全然從繁華熱鬧變成了破敗荒涼。
李微久回過頭，葉燁正在閉目凝神。
前些日子假北冥那次，她算是知道了葉燁從心底裏是多喜歡北冥這個人，把“他”當不容褻瀆的偶像。
然而真正的北冥如今正隱藏另一重梁國大將軍的身份，給他做侍女。
李微久不禁撇了撇嘴。
此次出行，葉燁有要事要辦，李微久作為一個認真負責的細作，不可能會放過可以刺探有關消息這麽好的機會。
靠著能言善辯、死不罷休的能力和精神，李微久爭取到了陪同的資格。
葉燁閉眼聽到了李微久細小的動靜，心中歡喜。
雖說本不該帶她來，但於私心來講，他自然是希望李微久能盡可能多的在他身邊。
為了行事方便，李微久換上一身男裝，在妝容上做了一些更改，從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個俊俏小夥。
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距離京城很偏遠的蒙城，那裏窮山惡水，奸賊橫行，並不太平。
而這也是葉燁此行的目的。
葉燁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，但作為挑戰皇權之人，在民間評價並不好。
這些年葉燁一直都刻意和努力地營造自己為國為民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親切形象，幾乎每年都會處理幾件燕人最關心最頭疼的問題，以獲得民眾的好感。
“大人，驛館到了。”
馬車停下，李微久輕輕呼喚葉燁。
葉燁睜開眼，先行下車，本想扶一下李微久，但隨即想到如今出門在外，周身並不安全，還是不要對李微久展示出特別的關心。
李微久並未在意葉燁的動作和想法，以木小七的身手較為輕盈利索地跳下了馬車。
“這是蒙城前的最後一站，不能出任何差錯。”藍頌吩咐隨行人馬道。
不得不說，每年葉燁出頭整治一些問題是需要一定勇氣的，雖然能為他帶來好名聲，但辦成一件事的壓力和風險也並不小。
去取別人的烏紗帽，砸別人的飯碗，換誰誰會不忌憚？
再者，當地情況錯綜覆雜，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中了他們設下的套。
葉燁遞給李微久一把短刀，雖然並不懷疑她的能力，但還是給她一把隨身攜帶他才安心些。
況且，目前葉燁還要配合她，把她當作是那個不會武功的木小七。
“大人，這是……”
“今夜不會太平，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李微久接下匕首，配在腰間，她同意葉燁的看法，他們從京城出發，已經過了一段時間，消息早該傳到蒙城縣令的耳朵裏，然而這一路上都沒有任何動作，未免也太沈得住氣了。
早早就聽聞蒙城天高皇帝遠，早已是目無王法，心中更是不知朝廷是何物。
如此猖狂無賴，如果不在行車路上給葉燁一個下馬威實在說不過去，更何況示弱就意味著葉燁會在蒙城毫無顧慮地整治和清算。
深夜，李微久在自己房中，待確認好一切無恙之後，從衣服中拿出她今早剛收到但還未來得及閱讀的密信。
在認真讀完，沒有落下任何信息之後，李微久借燭火將信燒得一幹二凈。
信中大致寫了之後需要刺探的情報內容和下一次的聯系地點和方式，最後還提及了如今梁國的政局。
梁王如今為儲君的事情為難，雖並未挑明，但朝中大臣已經開始紛紛站隊，暗地裏為推舉選中皇子成為儲君步步為營。
難怪上次陸九軒給她來信時，語氣沈重，如今陸九軒剛剛得了個不小的實權官職，本該兢兢業業，左右逢源地經營一下自己的仕途，沒想到遇到這種押寶之爭。
覆巢之下，安有完卵？想要獨善其身，恐怕也不是件易事。
李微久正想著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給陸九軒帶個信，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。
為了免生事端，李微久給窗戶開了個小縫，察看外面的情況。
一群劫匪打扮的走進驛館，吵嚷著要住幾間上好的客房。
店家自然不敢懈怠，急急忙忙準備好了所有東西，直到他們入房休息。
李微久看了一會，關上窗戶，冷哼一聲。
本以為會是半夜偷襲或者偷財打劫，沒想到啊，一群劫匪直接如此招搖出現在他們面前，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！
劫匪被允許出現在這裏，也就意味著，外面的傳言絕大部分都有可能是真的——蒙城可以說已經官不為官，賊不為賊了。
葉燁也氣炸了，這麽些年還沒有一個這樣敢公開挑釁的，他如果不把蒙城清理一番，無法出這口惡氣！
當葉燁的人馬到達蒙城腳下的時候，蒙城縣令也已經親自在城外等候。
“蒙城縣令曹興德見過司空大人。”
葉燁面前一位頭發近乎花白的和藹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向葉燁行禮。
葉燁一時沒想到這傳聞中搞得蒙城民不聊生的罪魁禍首，竟然是這般年邁老人？
“曹大人不必多禮，此番前來只是例行公事，這些日子就麻煩大人安排了。”葉燁說著一套客氣話，心中思量還未打消。
這究竟是什麽情況？
在之後的引路、安排住所、招待等各個方面，這個曹縣令既沒有為了巴結葉燁等人鋪張浪費，也未刻意顯示自己兩袖清風，一切安排規規矩矩，恰到好處。
李微久靠在樓上欄桿處，目送剛和葉燁完成寒暄的年邁老人，撇了撇嘴，這次可能真的不太好對付。
清早醒來，李微久伸著懶腰走出屋門，收拾完畢後，自己一人走出驛館。
如今在已經來到蒙城，曹興德可不敢把他們怎麽樣，否則事情發生在他的地盤上，他難逃其咎。
然而葉燁被安排了許多無關緊要又不得不去的事情，他們此次前來就是要抓到官府和賊幫勾結的證據，否則很難判曹興德的罪。
葉燁抽不開身，又是在某種程度上被監視著，再者也為掩人耳目，李微久反而是責任重大，需要盡快找到突破口。
剛出驛館，李微久就察覺到了動靜。
在確認好不是葉燁派出保護她的人之後，她迅速甩掉了曹興德的人。
李微久早上在小攤吃過早飯，在蒙城各處大街小巷都轉了一遍之後，走進蒙城最大的一家青樓。
“小爺快快請進，是聽曲兒啊，還是……”負責招攬生意的老鴇熱情地招呼李微久。
“不用，就這兒了。”李微久沒等她把話說完，指了指二樓隔間的雅座，表示不必給她開間屋子。
李微久隨性躺在軟毛鋪好的塌椅上，一紅衣美人似水柔情似的撩開珠簾，跪坐在李微久旁邊。
紅衣美人眉目含情，卻發現眼前這位公子根本不看她一眼。
“公子可是有什麽煩憂事？”紅衣美人輕輕試探性地觸碰李微久的手，溫柔地說道。
李微久看向她，眼神還是懨懨的，卻伸出一只手捧住了紅衣美人的臉，“洞房花燭夜，金榜題名時啊。”
紅衣美人羞澀低頭，這位小公子生的俊美，縱使她見過許多男子，也抵不住會偶爾起些波瀾。
現在她大抵是明白了，這位公子是在為仕途發愁。
“公子煩憂，或許小女子能消解一二？”紅衣美人一邊說著，一邊拉著李微久的手，婀娜多姿地坐到了李微久懷中。
“你？”李微久困惑中帶著不屑，似乎對她並沒有什麽興趣。
紅衣美人明媚的笑容差點消失，作為風塵女子被輕視的事並不少見，但並不意味著她們就這樣選擇接受。
紅衣美人無趣起身，看似不經意地說道：“在這蒙城，一朝送金可是勝讀十年書。”
“哦？”李微久終於等到她最想聽的部分，擡起眼來。
美人見小公子果然對此感興趣，心中得意。
李微久表現得興趣濃厚，起身走到美人身後，迫不及待道：“再給我講講。”
“公子可能不知道，上面有上面的規矩。如今盜賊盛行，官府說是剿匪，但幾年都不見成效，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。”紅衣美人拉著李微久再次坐下，慢悠悠說道。
這些李微久是知道的，如果只有這些證據，僅僅是能判曹興德一個剿匪不力，但實際上，蒙城的水應該深得多。
“有一日柳家公子喝得多，告訴我說，他們家被劫了他爹很高興。”
很高興？
李微久頓覺不對，示意她再繼續講。
但之後的所有消息和情報也都是他們已知或者可以猜測取證出來的，至於為什麽被劫還要高興，或許在這裏是不可能再找出答案了。
李微久聽完故事，甩下一些碎銀倆，起身離開。
剛從青樓大門出來，就迎面撞上葉燁。
“大人，您不是說讓我另辟蹊徑嗎……”李微久還沒等葉燁說話，趕忙說出自己的理由。
葉燁似乎對她去青樓刺探情報並不驚訝，走到她跟前遞給她一樣東西。
是一精致玉佩，掛著用蒙城獨有的絨線制成的流蘇，李微久第一眼就覺得這流蘇和自己那把劍好搭。
“謝謝大人，我可以把它綁在腰間。”李微久自然不能流露出只對流蘇的喜歡，雖然她真的想著以後把流蘇摘下掛在她的愛劍上。
“可是有什麽線索？”葉燁低聲回到正題。
李微久點點頭，兩人迅速回到驛館，開始合計。
李微久將事情大概陳述一遍之後，雖然自己心中已有一些猜測，但並未說出口。
“你怎麽想？”葉燁問李微久。
李微久踢出去的球又被踢回來，只得接住：“我也搞不明白為什麽，曹大人並無明顯貪汙受賄的跡象，大戶人家被劫雖然報官私下卻是很高興，官府抓人過上一段時間就草草了事……”
李微久沈下眼眸，“大人，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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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微久一身男裝，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，掀開簾子望向窗外。
一路人馬離開京城沒多遠，周圍的景色就全然從繁華熱鬧變成了破敗荒涼。
李微久回過頭，葉燁正在閉目凝神。
前些日子假北冥那次，她算是知道了葉燁從心底裏是多喜歡北冥這個人，把“他”當不容褻瀆的偶像。
然而真正的北冥如今正隱藏另一重梁國大將軍的身份，給他做侍女。
李微久不禁撇了撇嘴。
此次出行，葉燁有要事要辦，李微久作為一個認真負責的細作，不可能會放過可以刺探有關消息這麽好的機會。
靠著能言善辯、死不罷休的能力和精神，李微久爭取到了陪同的資格。
葉燁閉眼聽到了李微久細小的動靜，心中歡喜。
雖說本不該帶她來，但於私心來講，他自然是希望李微久能盡可能多的在他身邊。
為了行事方便，李微久換上一身男裝，在妝容上做了一些更改，從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個俊俏小夥。
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距離京城很偏遠的蒙城，那裏窮山惡水，奸賊橫行，並不太平。
而這也是葉燁此行的目的。
葉燁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，但作為挑戰皇權之人，在民間評價並不好。
這些年葉燁一直都刻意和努力地營造自己為國為民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親切形象，幾乎每年都會處理幾件燕人最關心最頭疼的問題，以獲得民眾的好感。
“大人，驛館到了。”
馬車停下，李微久輕輕呼喚葉燁。
葉燁睜開眼，先行下車，本想扶一下李微久，但隨即想到如今出門在外，周身並不安全，還是不要對李微久展示出特別的關心。
李微久並未在意葉燁的動作和想法，以木小七的身手較為輕盈利索地跳下了馬車。
“這是蒙城前的最後一站，不能出任何差錯。”藍頌吩咐隨行人馬道。
不得不說，每年葉燁出頭整治一些問題是需要一定勇氣的，雖然能為他帶來好名聲，但辦成一件事的壓力和風險也並不小。
去取別人的烏紗帽，砸別人的飯碗，換誰誰會不忌憚？
再者，當地情況錯綜覆雜，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中了他們設下的套。
葉燁遞給李微久一把短刀，雖然並不懷疑她的能力，但還是給她一把隨身攜帶他才安心些。
況且，目前葉燁還要配合她，把她當作是那個不會武功的木小七。
“大人，這是……”
“今夜不會太平，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李微久接下匕首，配在腰間，她同意葉燁的看法，他們從京城出發，已經過了一段時間，消息早該傳到蒙城縣令的耳朵裏，然而這一路上都沒有任何動作，未免也太沈得住氣了。
早早就聽聞蒙城天高皇帝遠，早已是目無王法，心中更是不知朝廷是何物。
如此猖狂無賴，如果不在行車路上給葉燁一個下馬威實在說不過去，更何況示弱就意味著葉燁會在蒙城毫無顧慮地整治和清算。
深夜，李微久在自己房中，待確認好一切無恙之後，從衣服中拿出她今早剛收到但還未來得及閱讀的密信。
在認真讀完，沒有落下任何信息之後，李微久借燭火將信燒得一幹二凈。
信中大致寫了之後需要刺探的情報內容和下一次的聯系地點和方式，最後還提及了如今梁國的政局。
梁王如今為儲君的事情為難，雖並未挑明，但朝中大臣已經開始紛紛站隊，暗地裏為推舉選中皇子成為儲君步步為營。
難怪上次陸九軒給她來信時，語氣沈重，如今陸九軒剛剛得了個不小的實權官職，本該兢兢業業，左右逢源地經營一下自己的仕途，沒想到遇到這種押寶之爭。
覆巢之下，安有完卵？想要獨善其身，恐怕也不是件易事。
李微久正想著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給陸九軒帶個信，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。
為了免生事端，李微久給窗戶開了個小縫，察看外面的情況。
一群劫匪打扮的走進驛館，吵嚷著要住幾間上好的客房。
店家自然不敢懈怠，急急忙忙準備好了所有東西，直到他們入房休息。
李微久看了一會，關上窗戶，冷哼一聲。
本以為會是半夜偷襲或者偷財打劫，沒想到啊，一群劫匪直接如此招搖出現在他們面前，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！
劫匪被允許出現在這裏，也就意味著，外面的傳言絕大部分都有可能是真的——蒙城可以說已經官不為官，賊不為賊了。
葉燁也氣炸了，這麽些年還沒有一個這樣敢公開挑釁的，他如果不把蒙城清理一番，無法出這口惡氣！
當葉燁的人馬到達蒙城腳下的時候，蒙城縣令也已經親自在城外等候。
“蒙城縣令曹興德見過司空大人。”
葉燁面前一位頭發近乎花白的和藹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向葉燁行禮。
葉燁一時沒想到這傳聞中搞得蒙城民不聊生的罪魁禍首，竟然是這般年邁老人？
“曹大人不必多禮，此番前來只是例行公事，這些日子就麻煩大人安排了。”葉燁說著一套客氣話，心中思量還未打消。
這究竟是什麽情況？
在之後的引路、安排住所、招待等各個方面，這個曹縣令既沒有為了巴結葉燁等人鋪張浪費，也未刻意顯示自己兩袖清風，一切安排規規矩矩，恰到好處。
李微久靠在樓上欄桿處，目送剛和葉燁完成寒暄的年邁老人，撇了撇嘴，這次可能真的不太好對付。
清早醒來，李微久伸著懶腰走出屋門，收拾完畢後，自己一人走出驛館。
如今在已經來到蒙城，曹興德可不敢把他們怎麽樣，否則事情發生在他的地盤上，他難逃其咎。
然而葉燁被安排了許多無關緊要又不得不去的事情，他們此次前來就是要抓到官府和賊幫勾結的證據，否則很難判曹興德的罪。
葉燁抽不開身，又是在某種程度上被監視著，再者也為掩人耳目，李微久反而是責任重大，需要盡快找到突破口。
剛出驛館，李微久就察覺到了動靜。
在確認好不是葉燁派出保護她的人之後，她迅速甩掉了曹興德的人。
李微久早上在小攤吃過早飯，在蒙城各處大街小巷都轉了一遍之後，走進蒙城最大的一家青樓。
“小爺快快請進，是聽曲兒啊，還是……”負責招攬生意的老鴇熱情地招呼李微久。
“不用，就這兒了。”李微久沒等她把話說完，指了指二樓隔間的雅座，表示不必給她開間屋子。
李微久隨性躺在軟毛鋪好的塌椅上，一紅衣美人似水柔情似的撩開珠簾，跪坐在李微久旁邊。
紅衣美人眉目含情，卻發現眼前這位公子根本不看她一眼。
“公子可是有什麽煩憂事？”紅衣美人輕輕試探性地觸碰李微久的手，溫柔地說道。
李微久看向她，眼神還是懨懨的，卻伸出一只手捧住了紅衣美人的臉，“洞房花燭夜，金榜題名時啊。”
紅衣美人羞澀低頭，這位小公子生的俊美，縱使她見過許多男子，也抵不住會偶爾起些波瀾。
現在她大抵是明白了，這位公子是在為仕途發愁。
“公子煩憂，或許小女子能消解一二？”紅衣美人一邊說著，一邊拉著李微久的手，婀娜多姿地坐到了李微久懷中。
“你？”李微久困惑中帶著不屑，似乎對她並沒有什麽興趣。
紅衣美人明媚的笑容差點消失，作為風塵女子被輕視的事並不少見，但並不意味著她們就這樣選擇接受。
紅衣美人無趣起身，看似不經意地說道：“在這蒙城，一朝送金可是勝讀十年書。”
“哦？”李微久終於等到她最想聽的部分，擡起眼來。
美人見小公子果然對此感興趣，心中得意。
李微久表現得興趣濃厚，起身走到美人身後，迫不及待道：“再給我講講。”
“公子可能不知道，上面有上面的規矩。如今盜賊盛行，官府說是剿匪，但幾年都不見成效，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。”紅衣美人拉著李微久再次坐下，慢悠悠說道。
這些李微久是知道的，如果只有這些證據，僅僅是能判曹興德一個剿匪不力，但實際上，蒙城的水應該深得多。
“有一日柳家公子喝得多，告訴我說，他們家被劫了他爹很高興。”
很高興？
李微久頓覺不對，示意她再繼續講。
但之後的所有消息和情報也都是他們已知或者可以猜測取證出來的，至於為什麽被劫還要高興，或許在這裏是不可能再找出答案了。
李微久聽完故事，甩下一些碎銀倆，起身離開。
剛從青樓大門出來，就迎面撞上葉燁。
“大人，您不是說讓我另辟蹊徑嗎……”李微久還沒等葉燁說話，趕忙說出自己的理由。
葉燁似乎對她去青樓刺探情報並不驚訝，走到她跟前遞給她一樣東西。
是一精致玉佩，掛著用蒙城獨有的絨線制成的流蘇，李微久第一眼就覺得這流蘇和自己那把劍好搭。
“謝謝大人，我可以把它綁在腰間。”李微久自然不能流露出只對流蘇的喜歡，雖然她真的想著以後把流蘇摘下掛在她的愛劍上。
“可是有什麽線索？”葉燁低聲回到正題。
李微久點點頭，兩人迅速回到驛館，開始合計。
李微久將事情大概陳述一遍之後，雖然自己心中已有一些猜測，但並未說出口。
“你怎麽想？”葉燁問李微久。
李微久踢出去的球又被踢回來，只得接住：“我也搞不明白為什麽，曹大人並無明顯貪汙受賄的跡象，大戶人家被劫雖然報官私下卻是很高興，官府抓人過上一段時間就草草了事……”
李微久沈下眼眸，“大人，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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